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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:小米饭

时间:2018-12-28

散文:小米饭

 

时代变了,过去在农村的时候最想吃是大米和白面。现在却是一个劲地想吃小米饭,小米粥,小米水饭,喝小米米汤……。

小米是谷子碾出来的米。在生产队的时候,谷子种植比较多,农户的口粮分的基本都是谷子。所以,吃小米是老百姓的家常便饭。生产队解散以后,各家各户种地,由于谷子产量低,农户基本上就不种了。过去一大片一大片的谷子地,被玉米地所代替,因此,小米饭就很难吃到,农村人也如此。

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。用这首诗来形容吃小米饭一点也不为过。

种谷子是最费时,费力的农活。播种谷子必须要四个人,一个人赶马拉的怀耙,用怀耙把垄豁开,后面跟一个踩格子的人,脚挨脚把新翻出来的土踩实成,这样做,有利于保墒,使谷子出全苗。后面紧跟的是有多年种地的老把式背着“点葫芦”,一下一下地敲打,把谷种子均匀地散落在踩好的格子上,最后那个人扶拉子培上土。这还不算完,还必须用马拉的辊子压一遍才行。

一场春雨过后,谷子出苗了,开始薅地了。薅谷子是最累人的活,男人干不了,都是妇女的活。谷子苗和草同时生长在一起,必须用手一棵棵把谷子苗周围的草拔掉,还要把谷子苗留成拐子苗。这个活全是蹲着薅草,一天薅谷子下来,累得妇女们腰酸腿痛,晚上上炕都要拽猫尾巴了。有的快嘴大嫂说了:“认可生犊子,也不薅谷子。”

谷子要三薅三趟,也就是薅三遍,再趟三遍地。在谷子快成熟的时候还要拔一遍“谷友子”,保证谷子的纯度。谷子成熟了,割谷子可是力气的活,一遍壮老力都感觉吃力。我曾经割过一天谷子,别人割到了地头,回家吃完了饭,我还没有割到地头。现在想起来,心里还打“酥”。

散文:小米饭

 

谷子成熟了,在场院里打下新粮,为了能让谷粒尽快变成小米,都要在自家的火炕上把新谷子炕干,潮乎乎的谷子被铺到炕席下,被热乎乎的火炕一烤,没两天就干到可以碾米的程度。炕谷子苦了炕上睡觉的人,潮气熏得让人难受睡不着觉,早上起来,裸睡的人,身上都是谷子咯的坑。谷子干了以后,送到碾房去,把马或者毛驴带上蒙眼,拉着碾,一圈圈转,小米就出壳了,用扇车子把糠扇掉,金黄黄的小米就等着下锅了。

小米饭好吃,养人。那个时候,农村里几乎家家中午都是小米饭,就跟现在吃大米饭一样,很少有换样的。没有电饭煲,做小米饭是大锅捞的饭。先把水烧开,再把淘好的小米下到锅里,烧沸几个开之后,见小米已经八九分熟了,就用笊篱捞到盆子里,然后放到锅里的锅叉上(一般是炖菜的锅)蒸。大约蒸二十分钟左右,香喷喷的小米饭就可以出锅了。当年,种谷子都使用农家肥,没有用化肥的,所以,小米饭“黄洋洋”的,肉透透的,在大门口就能闻到香味。捞过小米饭的米汤,稠乎乎、黄灿灿、甜丝丝的,比现在的牛奶还好喝。

在夏天,天热的时候,把小米干饭用新打出来的井水一泡,拔凉拔凉的,配上黄瓜蘸大酱,多热的天也会感觉凉凉爽爽。妇女生孩子,第一顿饭吃的必须是小米粥和煮鸡蛋,为的是补身子,养血,下奶快。“小米饭把我养大,风雨中教我做人”这话用在我们那一代人身上是最合适了。

在城市居住以后,很少能吃到小米饭,有的时候到市场买一点,做出来的饭,熬出来的粥,都是皮皮糟糟的,也不恋汤,一点没有小米的味,口感全变了。我经常这样想:过去的年代,难道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吗!小米饭的那香喷喷的味道就没有了吗!

假如,一切都能够回归,我还愿意回到从前,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听谷地里的蛐蛐叫,蹲在农家小院里吃那小米水饭和咸菜条………

散文:小米饭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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